圣约堂华文事工
潘迪就是她的名字。她已经失去了大量的头发,其中的一只手臂也不见了;简单的来说,她可说是面目全非。她就是我姐姐,芭比最喜爱的娃娃。
她原本不是这个样子的。她是一位我们所敬爱的姑姑到远在芝加哥的一间很大的商场,亲自挑选的圣诞礼物。她的脸和手是用一种类似橡胶或塑胶的原料所做成的,所以看起来很有真实感,而她的身体里面所塞的是一些碎布,好让她又软又好捏;就像一个真的婴孩一样。当我的姑姑在商场的橱窗第一眼看见潘迪时,她就知道她找到了一件宝贝。

当潘迪还年轻貌美时,芭比很爱她。她对潘迪的爱是如此的强烈,对潘迪本身好像不怎么好。当芭比要入睡时,潘迪就躺在她身边。当芭比在用餐时,潘迪就与她同坐吃喝。如果芭比可以的话,潘迪就会和她一同洗澡。芭比对这娃娃的爱,可说是爱到义无返顾、至死不渝;至少潘迪会这样认为。
当我认识潘迪的时候,她已经不再有昔日的风采。说一句老实话,她那时候可说是一团糟。她不再是最珍贵的娃娃了;我甚至认为我们可以把她给送给别人。
不过因为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原因,就好像孩童处事的方式一样;我的姐姐芭比依然对这破娃娃疼爱有佳。她对潘迪的爱并没有随着他的“破旧不堪”而减少。
其他的娃娃来了又走。潘迪却是我们家庭的一分子。你若爱芭比,你就得爱她那“破旧不堪”的娃娃。这是一个配套。
有一次,我们从伊利诺伊州的罗克福德老家到加拿大度假。在回程的时候,我们几乎要到伊利诺伊州的边界时,我们发现潘迪没有跟着我们回来。她仍然遗留在加拿大的酒店内。
没有其他法子可想。我的父亲把车子回转,再一次从伊利诺伊州回到加拿大。我们是一个很专一的家庭。我们也许并不是特别聪明的家庭,不过我们对彼此很专一。
我们第一时间冲进酒店,向大厅的柜台服务员查询;没有潘迪的踪影。我们回到我们住过的客房;没有潘迪的踪影。我们再到楼下的洗衣房;潘迪在那里,被床单给包裹着,将要被活活地给“洗”死。
我姐姐对那娃娃的爱可以从她愿意从老远的地方回去救她衡量。
多年已过去,我姐姐长大了。她也不再迷恋潘迪了。潘迪渐渐地被我姐姐的男友,安迪给取代了。(虽然安迪不比潘迪可爱。)
潘迪已经是今时不如往日了,其实唯一符合逻辑的做法就是把她给扔了。不过,我母亲却下不了手。她唯有最后一次地握住潘迪,然后小心翼翼地用一些纸巾把它给包裹起来,放在一个盒子里,储放在阁楼二十多年。
在我的成长过程中,我有过不同的玩具和动物娃娃。我母亲从来没有把任何一样给储存起来。不过,她把潘迪给储存起来。要猜是为什么吗?(当我还小时,我认为是因为我母亲比较疼爱我那不可一世的姐姐。)
潘迪之所以那么可贵,是因为我姐姐那爱的本质。芭比所给这娃娃的爱是一种“爱屋及乌”的爱。所有的泪水、拥抱和秘密,都不知怎么地与那些碎布混合在一起。所以,你若爱芭比,你自然而然的也会爱潘迪。
过了好些年。我姐姐出嫁了(不是嫁给安迪),也同时搬到远处去。后来,她也育有三名孩子,最小的名字叫做“寇特妮”;她也到了一个想拥有娃娃的年龄。
没有其他法子可想。芭比回到了罗克福德老家的阁楼,把那尘封已久的盒子给拿出来。那时候,潘迪比较像是一堆破布多过于一个娃娃。
那么,我姐姐就把她送往加利福尼亚州的娃娃医院(真的有这样一个地方),然后给她进行一个彻底的重造手术。潘迪接受了一系列的“拉皮”、“抽脂”和其他可以为娃娃做的整容手术;直到潘迪重现她三十多年前的美貌风采。我不知道她在芭比的眼里是否更加迷人,不过她再现了她一直在芭比眼里的风采。
当潘迪还年轻时,芭比爱她。她为着她的美貌而欢庆。当潘迪有老又破旧时,芭比依然爱她。现在她对潘迪的爱不单单只因为潘迪的美丽迷人而以,她是以一种可以让潘迪迷人的爱来爱她。
又过了好多年。我姐姐也快步入空巢期。寇特妮也已经是位青春少女,正在准备进入女人的世界;小安迪也已经在电话的另一端了。
那么潘迪又该何去何从呢?潘迪正在准备被装进入另一个盒子里。。。
(你若要继续阅读,可向李树扬传道询问。。。)